為我來說,教會就像眾信友一樣,是聖人,也是罪人,一個由真福八端和瑪竇福音第廿五章的力量召喚而聚集起來的民族。
耶穌為了祂的教會,沒有採取祂那個時代的政治謀略:既不做法利塞人、撒杜塞人、厄塞尼派,也不做狂熱的激進分子,不組織「祕密結社」;祂只是 繼承以色列的傳統:「你們要作我的子民,我必作你們的天主。」
我喜歡將教會視為一個單純而謙卑地走在上主面前的人民(天主的子民)。 在宗教信仰上,這是我們「信友」的意義。我說忠信的子民,那是為了要避 免陷入諸多意識形態的觀點和思維中,從而「扭曲了」天主子民的真實面 貌。單純而忠信,或也是在旅途上前進「聖潔而忠信的子民」,有聖人,也 有罪人。這就是教會。
忠信的天主子民的特點之一是不能錯誤。是的,「在信仰上不能錯誤」 (「In credendo falli nequit」,《教會》教義憲章,12)。在信仰上無誤: 「你想知道慈母教會信什麼,就要去了解教會訓導,從中能獲得啟發;但如 果你想知道教會是如何相信的,你就要轉向忠信的天主子民。」
有一個畫面浮上我的心頭:一群信友聚集在厄弗所主教座堂的入口。故事 (或傳說)是這樣的,當主教們列隊進入教堂時,人們站在通往教堂道路的 兩側,不停地齊聲高喊:「天主之母」,這是天主子民深信不移的道理,要 求聖統宣布這條信理是真實的。(有人說他們手裡拿著棍棒不斷地向主教揮 舞)。我不知道這是歷史還是傳說,但畫面歷歷在目。
聖潔而忠信的天主子民有靈魂,因為我們可以說是一個民族的靈魂,我們可以說是一種信仰的詮釋方式、一種看待現實以及我們的良心的方式。我們的 信友意識到自己的尊嚴,所以讓他們的孩子領洗,讓他們的亡者得到葬禮。
我們這群聖統制的成員來自這子民,領受這子民的信仰,通常來自於母親和 祖母,如保祿向弟茂德說道:「你的母親和祖母」──一個以母語沿襲傳承 下來的信仰,就像瑪加伯的母親用「方言」對她的孩子們說話一樣。在這裡 我想強調的是,天主聖潔而忠信的子民以方言傳播信仰,而且通常以女性的 語言傳遞。這不僅因為教會是母親,也是因為女性懂得體現這一點;(教會 是女性)也因為女性知道如何等待,知道如何發現教會和信友的資源,她們 敢於超越極限,也許帶著恐懼,但仍懷抱勇氣,在一天的清晨、天還未亮的時候,憑著直覺(而非希望)走近一座墳墓,感受到那裡可能有生命。
在天主聖潔而忠信的子民中,婦女是教會的反映。女性代表教會,教會是淨配,也是母親。
當聖職人員在教會服務事工中行事過當或嚴苛對待天主子民時,他們玷污了 教會的面容,以大男人主義的專斷獨行毀壞教會,很容易令人想起利莉婭娜修女(Sr. Liliana Franco)的發言。知道在一些堂區辦公室裡,居然像超市 一樣,可以看到聖事服務項目的「價目表」,實在令人難過。教會要麼是旅 途中天主的忠信子民,是聖人,也是罪人,要麼便是淪為提供各種服務的公 司。當牧靈工作者走上第二條路時,教會就會成為救恩的超級市場,而司鐸 不過是跨國公司的員工。這是聖職威權主義所導致的重大挫敗,令人痛心疾首(在羅馬,去看看那些到教會裁縫店試穿長袍、帽子或加上蕾絲袍服的年輕司鐸,就足以證明)。
聖職威權主義是鞭韃,是禍殃,是一種世俗形式,它玷污並損壞上主淨配的面容;奴役了天主聖潔而忠信的子民。
天主的子民,聖潔而忠信的子民,懷著耐心和謙卑繼續前進,忍受制度化聖職威權的叱罵、欺凌和排擠。我們多麼自然地把神父的晉鐸或主教的晉牧, 視為職階的升遷──這是踐踏天主聖潔而忠信的子民的恐怖世界與世俗行為。
2023年10月25日
教宗發言用西班牙語。
(天主教會臺灣地區主教團 恭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