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座國務卿談梵中談判的進展狀況

日前,教廷國務卿帕羅林樞機Pietro Parolin在一個研討會上,主題為「1978年的三位教宗」(即保祿六世、若望保祿一世、若望保祿二世)的演講,之後也回答了提問,內容包括朝鮮半島的和平希望、梵蒂岡和中國的談判進程、敘利亞危機、小男孩阿爾菲(Alfie Evans)事件等。以下是關於梵中談判進程的內容:

問:教廷和中國政府的談判到了什麼地步?

答:對話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需要許多耐心,有不少成功和失敗。有人說這就像「聖維托舞步」(St Vitus’ dance),向前兩步,後退一步。但是,重要的是我們在往前走。

問:有人問為什麼梵蒂岡要和干涉宗教信仰自由的共產黨政府談判?

答:如果那政府不是共產黨而也尊重宗教信仰自由,那就沒必要談判了,因為我們已經有了想要的。

問:教會進行談判的目的何在?

答:我們的目的不是政治的。他們指控我們說只想為了外交關係而尋求某些成功,但對聖座而言,正如教宗經常說的那樣,著重的並非什麼外交方面的成功。我們著重的在於教會能獲得自由,好能正常地生活並同教宗保持共融。這生活的共融對我們的信仰至關重要。

問:協議想實現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呢?

答:關鍵在於教會是合一的,也就是說在政府掌控下的官方團體和今天仍然在各走各路的地下團體能夠合一。教宗本篤十六在他寫給中國天主教徒的牧函中已經說了,所有為中國所做的工作都是為了兩個團體的共融,以及與普世教會和教宗的共融。我們希望能夠達成一種協議,尤其在主教任命方面。我們也希望該協議能夠得到尊重。我們有意願這樣做,也希望中國政府有同樣的意願。

意大利原文訪問

來源: 天主教在线

圖片: Catholic News Service

河南天主教會受到嚴重打壓

以下是河南天主教會最新訊息:

河南天主教會受到嚴重逼迫!請代禱!

河南鄭州教區

-4月1日復活節當天,正舉行彌撒時,政府人員公然衝進教堂,往外攆教堂中的孩子。此後每星期天,教堂門外都停著執法車,和至少三個執法人員,把守教堂大門,不准教友帶孩子進入教堂,連懷抱的幼童都不准帶入教堂。

-鄭州教區所轄堂區中已有三個教堂(雙槐樹堂,賈峪堂,油坊堂)的祈禱本,歌本和聖經被強行收走。

河南商丘教區

-政府以「不許孩子上學」和「扣除老人每月60元補助金」的手段來威脅教友。挨家挨戶宣傳,「現在不讓信教了,誰再信教,孩子不讓上學,老人補助金扣除,再不聽勸,開除公職,家有退休人員的工資也不發了。」

-將教友烤在瓷片上的門聯砸碎。

-政府人員挨家挨戶上門宣傳不准信教。

河南開封教區

-所轄的杞縣天主堂的門牆上和門頭上掛著「杞縣反邪教警示教育宣傳活動走進天主教堂」、「宗教活動場所不得向未成人傳教」等橫幅標語。

河南安陽教區

-政府在主教座堂外強行掛著「未成年人不能進入教堂」的宣傳牌,星期天,派執法人員把守教堂大門。

-衛輝教堂辦的幼兒園被強行關閉,執法人員在夜間,將幼兒園課桌全部扔出,並將大門焊住。

-學校老師讓學生報告父母是否信教,信什麼教,並要求父母去學校登記自己的宗教信仰狀況。

-4月17日,安陽辛村教堂受到鄉,村和公安的大搜查,將聖物拉走。

-安陽滑縣高牆營教堂兩次被查抄,拉走聖物,並將教堂門衛人員趕出教堂。

-強行封閉滑縣教堂建造好的房子,不准裝修。

-強拆辛村教堂的十字架。

河南濮陽教區

-強拆教堂。

-逼迫會長們把教友的信息(姓名,身份證號,工作單位,家庭住址等)上報。

河南新鄉教區

-4月17日,政府要求焦作新區北西尚教堂拆十字架,將教堂中的兒童聖經和書籍收走,並要接管教堂的財務。

河南洛陽教區

-鞏義市西村鎮滹沱村教堂被強拆成一片廢墟。

-拆毀已故李宏業主教的墓碑。

洛陽已故主教李宏業的墓碑再次被拆掉,墓碑面目全非,只剩一堆泥土。

 

河南省禁止未成年人參與教會活動

2018年4月8日,中國河南省天主教兩會發布通知,全文如下:

通知

根據43日省宗教局關於“堅持宗教與教育相分離原則”,和落實《宗教事務條例》“宗教活動場所不得舉行各種形式的培訓班向未成年傳播宗教教育”的要求,請各地市兩會依照執行,現通知如下:

一、全省宗教活動場所內不得舉辦未成年人宗教教育培訓、或其它如冬令營、夏令營等形式的學習班。

二、勸戒去教堂做禮拜望彌撒的教友把孩子交給別人託管,不要帶進教堂。

三、針對以上這些問題,過去是以宣傳教育為主,現在卻是紅線高壓線,不要不當回事。

四、如果不聽要求,會對場所負責人追究責任、取消教職人員備案資格、關閉活動場所。

五、請各地市兩會及時傳達到教堂各場所。

河南省天主教愛國會

河南省天主教教務委員會

201848

亞洲新聞社報導,該禁令不僅在河南而且在新疆也有實施,教友們擔心這一禁令遲早會在全國范圍內實行。值得一提的是河南省愛國會主席是鄭州教區王躍勝神父,而河南省教務委員會的秘書長是李建林神父。教友們希望知道這兩位神父是否同意這禁令,或者他們只是身不由己。另外,有些神父正在想辦法如何規避通知禁令,繼續開展青年信仰培育工作。

請大家祈禱。

 

4月17日-中國河北省獻縣教區56位致命聖人紀念日

獻懸教區(舊稱直隸東南教區)位於河北省的東南。1900年,該教區信友為主致命,共計3700餘名。以河間府、深州為最多。這些致命者中,有56位於1955年4月17日列入真福品,於2000年10月1日列入聖品。這56位聖人,除4位是法籍耶穌會司鐸外,都是中國籍教友,男教友25名,女教友27名。

姓名列後:

任德芬神父,四十三歲,景縣朱家河。

湯愛玲神父,五十三歲,景縣朱家河。

趙席珍神父,四十八歲,武邑天主堂。

路懋德神父,五十三歲,武邑天主堂。

秦邊氏,五十四歲,任邱北羅村。

秦春福,十四歲,任邱留村村東。

崔連氏,五十一歲,河間流水套。

李全真,五十九歲,交河陳屯廟前。

朱日新,十九歲,景縣路莊。

朱吳氏,五十歲,景縣朱家河。

趙郭氏,六十歲,吳橋趙家村。

趙羅撒,廿二歲,吳橋趙家村。

趙瑪利,十七歲,吳橋趙家村。

范惠,四十五歲,吳橋范家村。

張何氏,三十六歲,寧津張家集寶林寺。

郭李氏,六十五歲,深州護駕池村。

李全惠,六十三歲,交河陳屯。

王成,十八歲,東光王喇家村。

范坤,十六歲,東光王喇家村。

齊玉,十五歲,東光王喇家村。

鄭緒,十一歲,東光王喇家村。

馬太順,六十歲,東光前生莊。

朱五瑞,十七歲,景縣路莊。

吳居安,六十二歲,深州小呂邑村。

吳滿堂,十七歲,深州小呂邑村。

吳萬書,十六歲,深州小呂邑村。

郗柱子,十八歲,深州得朝村。

安辛氏,七十二歲,安平劉官營。

安郭氏,六十四,安平劉官營。

安焦氏,廿六,安平劉官營。

安靈花,廿九,安平劉官營。

趙明振,六十一,深州東陽台。

趙明喜,五十六,深州東陽台。

傅瑪利,三十七,武邑大劉村。

杜趙氏,五十一,衡水王家店。

杜田氏,四十二,深州杜家屯。

林鳯菊,十九,深州大屯。

劉子玉,五十七,深州祝家斜莊。

陳金姐,廿五,寧晉曹莊。

陳愛姐,廿二,寧晉黃兒營路上。

冀天祥,六十六,冀州西門外。

袁庚寅,四十七,棗強大營鎮。

葛廷柱,六十一,新河小屯。

王李氏,四十九,威縣大寧村。

王亞納,十四,威縣大寧村。

王王氏,三十一,威縣大寧村。

劉進德,七十九,衡水浪子橋。

張懷祿,五十七,衡水諸葛店。

王奎新,廿五,南宮西門外。

王奎聚,三十七,南宮北關外。

王佐隆,五十八,冀州雙塚村。

王安德肋,九,威縣大寧村。

王玉梅,六十八,威縣大寧村。

郎楊氏,廿九,清河呂家坡。

郎福,七,清河呂家坡。

武文印,五十,永年獄中。

來源: 我靈讚頌主

教會透視:中國教會復活節繼續增添新教友

最新內容:
-教宗方濟各2018年復活節文告
-耶路撒冷聖墓大殿舉行送葬遊行和復活前夕守夜禮
-中國教會復活節喜添新教友

閩東教區郭希錦主教被釋放但不可以主教身份主持彌撒

2018年3月28日,據《亞洲新聞》報導, 3月26日被當局帶走的郭希錦主教在公安拘留所過了一晚後,於3月27日已返回家中。

《亞洲新聞》稱郭主教拒絕與詹思祿(非法主教)在聖油彌撒中共祭,因為詹仍然是被絕罰。他被帶走,因為閩東的非官方團體-教區大多數為教友與神父-已經組織了早期的聖油彌撒。公安包圍了郭主教,阻止他主持慶祝活動。後來允許他昨天(27日)回家,但禁止他以主教身份出席任何彌撒,因為他不被政府承認。

3月初,正定(河北)地下主教賈治國被公安帶走,避免他與在北京的外國記者在全國人大代表進行的中梵對話。在這些日子裡,即使是黑龍江的非官方神父,連同哈爾濱宗座署理趙宏春神父被警察罵並帶走了一段短時間。

賈治國主教,聖名儒略,(Bishop Julius Jia Zhiguo,1935年5月1日-)

慈幼會會士,自1981年起成為天主教正定教區正權主教,賈治國出生於中國河北省晉州市總十莊鄉武邱村,世代天主教家庭。 1963年到1978年,為信仰服刑15年。 1980年6月7日,賈治國被保定教區範學淹主教祝聖為神父。

1981年2月8日,由范學淹主教祝聖為正定教區第二任正權主教。賈治國蒙席擢升為主教後,領受特權,在全國遴選新主教,為多個教區建立主教座。衛輝教區張懷信、保定教區陳建章、福州教區楊樹道、綏遠教區李從哲、先後被賈治國蒙席祝聖為主教。在邯鄲地區避難時期,為永年教區祝聖多位司鐸,大大緩解了當地教會莊稼多工人少的局面。

1989年4月4日,賈治國主教在北京會見一位來自香港的慈幼會神父時被捕入獄。此後曾反复遭到十餘次逮捕。 2005年11月8日,美國總統布什訪華前夕,賈治國主教被捕。 10個月後,2006年9月獲釋。

2007年6月5日,賈治國再度被捕。 2008年8月24日,北京奧運會閉幕日,賈治國主教在河北省石家莊附近的武邱村基督君王主教座堂被公安人員帶走,9月18日殘疾人奧運會閉幕後獲釋。

2008年底,自選自聖的石家莊教區主教蔣陶然「與聖座共融」,服從賈治國主教,實現正定教區合一。 2009年3月30日,賈治國主教在武邱村基督君王主教座堂被公安人員帶走。 2010年7月7日,賈治國主教牢獄生涯暫時結束。

教廷稱與中國沒有「迫切」的協議

2018年3月29日(聖週四),聖座新聞室主任伯克在回答記者關於中國天主教會任命主教協議的問題時,他否認媒體所報導有關梵蒂岡即將簽署有關中國天主教會現狀況的協議。

伯克在星期四在記者會上回答記者的提問時表示,教廷和中華人民共和國之間沒有「迫切」的協議。他補充說,教宗方濟各仍然與他的顧問們就中國教會的情況保持「長期接觸」,並跟進雙方在對話過程中所取得的進展。

來源梵蒂岡電台

圖片Catholic News Service

韓大輝總主教:教宗本篤致函在中國的教會十週年有感

鹽與光:教宗本篤致函在中國的教會十週年有感
撰文:韓大輝總主教

「天主之城,人們論到你,曾經說了許多光榮的事。(詠87:3)

十年前,教宗本篤在這信函中(以下簡稱「信函」),語重心長地鼓勵中國教友(這詞語在本文泛指主教、司鐸、修女、平信徒),要他們成為地上的鹽和世界的光、跟隨耶穌、做個好門徒。這是極寶貴的忠告,我沒有任何附加的勸勉。本文應《鼎》的邀請,只想隨筆寫幾個感受。

天主之城和世俗之城 

教宗本篤對聖奧思定(+430)情有獨鍾,在他描述當代中國時也離不開奧思定的的影子,尤其他的《天主之城》。這著作取名於聖詠87篇,提醒教友,天主在這城內的百姓所顯的榮耀,儘管百姓在今生尚有世俗之城的干擾,但天主之城從今世到來生始終是教友的歸宿。從這目光出發,教宗本篤首先指出中國的一些現況:社會進步、經濟富裕,一切都講究現代化,可是在百性中冒起著兩個背道而馳的現象:一方面追求人性尊嚴,企圖接觸超越性的幅度,藉以得到精神生活的豐足,另一方面卻傾向物質享樂主義(信函3.3)。

就如《天主之城》所言:世上有人選擇天主,依精神而生活,有人選擇自己,依肉慾而生活。兩種選擇也形成兩種社會:天主之城和世俗之城。教會是天主之城的象徵,而非天主之城本身。事實上教會之內有人看似歸順天主,其實勾結外敵,反對天主;而教會之外有人看似反對天主,其實與教會一起,擁護天主。兩城的歷史的發展進程,在今生「由始至終混合一起」,直到最後審判,兩城分開,各有自己的命運:永遠的幸福或永遠的喪亡。由於兩種百姓混雜一起,甚至教會領導層內亦有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教友不知所措,但毋須為此失望,只要持守信仰,最終會得到天主的賞報。

同樣,教宗本篤再三鼓勵我們,基督絕不放棄祂的新娘教會。無論如何,教會有責任承擔基督的使命,並以宗徒的心火陪伴在世的百性,而這個陪伴的精髓在於見證和宣講基督(信函3.5),祂是「人類整個歷史鑰匙、中心和終向」(信函2.2),而教會是「人類超越性的標誌和守護者」(信函4.5);在宣講時,地方教會團體該忠於基督,並與普世教會共融,與教宗 一起並在他領導下(信函3.7),專注傳教,絕不干政(信函4.6)。教會不要求任何特殊禮遇,只想為中國人民奉獻無私的服務(信函4.4)。

於此積極態度,聖座自然希望通過交談,獲得中方的諒解和接受,但事實上,彼此尚有很多的誤會和嚴重的歧見(信函4.4)。這導至教會處於兩難之中。

教會的兩難

信中直接指出這兩難:「在這些不可放棄的原則下,與合法的政權持續衝突並不能解決現存的問題。但同時,當政權不恰當地干涉教會的信仰和教律時,我們亦不能就此屈從。」(信函4.7) 換言之,地方教會團體一方面要服從政府指令,但另一方面要持守教會原則,有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教會的團體自五零年代始,在持守或放棄教會原則的事上,有人採取絕不妥協的態度,也有人對政府唯命是從。教會兩難使團體分裂為二,各自尋找其生存空間,於是出現所謂地上、地下的團體。(其後亦稱為官方或非官方團體。)

可是,這個政府與宗教對立的疆局到八零年代初便漸漸軟化 。中國政府開始對宗教態度變得寬容,這可從1982年黨中央的19號文件,可見一斑。起碼官方不把宗教視為人民鴉片,甚至積極地把宗教場所(包括聖堂)轉化為世界窗櫥,告諸各國,宗教自由了。這些場所固然要由宗教人管理,讓宗教信徒舉行信仰活動,但他們不可視為「法人」,那麼中國政權便成立不同的機構,去操控各宗教的領袖或信徒,於是中國天主教「愛國會、教務委員會、主教團」便成立起來,而其權力的核心簡稱為「一會一團」。

這些機構領導信徒支援國家政策「把他們的意志和力量集中到建設現代化的社會主義強國這個目標上來」,同時也防範公民和團體在宗教事務上「受外國勢力的支配」和「破壞社會秩序」等。直到今天,按照政策,中國天主教必須「獨立自辦」,其主教必須「自選自聖」。教會團體接受不了這個政策,便陷於兩難:難道要跟政權持續地對抗?抑或任由政權不當地干預?儘管如此,團體可以舒展的空間多了,面對較寬容的政權能靈活地持守「不卑不亢」的態度而活過來。

不卑者:若政府要求的事涉及違反教會原則,便求恕不從命。

不亢者:若政府要求的事不涉及違反教會原則,便不予以抗拒。

卑者:為了服從政府指令,而不從教會原則。

亢者:為了服從教會原則,而不從政府指令。

團體的空間多了,相對地「不卑不亢」的態度較為容易。於是,自改革開放以來,大部份教友持守不卑不亢的態度生活在兩難中。由於社會愈來愈開放,政府寬容態度隨之改善,絕不像文革那般強硬,雖然政策不變,但實際上一般官員也諒解「不卑不亢」的態度,容許「擦邊球」甚至掙一隻眼和閉一隻眼。這樣,地下教會也愈來愈公開,有時得到官方的默認,甚至幾乎和地上的團體一樣,而毋須加入愛國會。

教友通常不會剛好五成不卑,五成不亢,隨著不同的情況,教友面對官員,有時多卑少亢,有時多亢少卑, 因此,時而「無驚無險」、時而「有驚無險」、時而「有驚有險」;而官員的態度,就像拉手風琴,因時制宜,時鬆時緊,就這樣過了三十多年。

或「卑」或「亢」,每個處境都不同,每個人的感受有異,這樣便引起教會內部的誤解和紛爭,聖座一直以來都非常關注,並勸勉教會內不論地上或地下的,大家須以愛相待,勉力持守共融,沒有愛,一切都是徒然的。(信函6.1)

教宗任命主教

從中方看,不讓教宗任命主教,乃因懼怕羅馬教廷(外國勢力),藉著宗教事務,對中國不利。雖然在這三十多年,羅馬教廷和地方教會嘗試讓中國明白教宗任命主教不會造成「入侵」或「不利」,可是政權仍然持守不信任的態度。教宗本篤一再提醒,本來教會和政府之間的關係已是難處理的課題,然而還有另一個教會內分裂的局面,更令人痛心,那關乎有人未得教宗的任命而舉行主教祝聖禮的問題。為教會來說,一般稱之為非法主教祝聖禮。

在教宗聖若望保祿二世的時代,國內的社會已相當開明,不少人,即使是無神論者,認為每個宗教都該保持其原有面目,那麼在天主教會內應讓教宗自由地任命主教。 這任命是關乎教會聖統的共融。每位主教必須保持與教宗及其他主教的聖統共融,才可在自己的教區內執行聖化、訓導及管理的職務。實際上,每個主教只要與教宗共融,便與其他主教共融。為此,當主教在接受主教聖秩授予禮時,必須向參禮者正式公告教宗的任命狀,此舉至為關鍵,為表達領受主教聖秩者與教宗和其他主教的聖統共融。那是教宗自由地任命主教乃信仰原則,連教宗本人亦無權予以放棄。

環顧國際大局,超過180個國家與聖座持外交關係,其中一個理由,便是讓教廷大使在當地教會體察情況,並協調物色主教人才的工作,將報告呈交聖座,讓教宗任命主教。國內開明人士持守以事論事的態度,早已意識到國際大局並沒有把教宗任命主教視為對國家內政的干預。因著很複雜的理由,國內也有另一些人認定在共產黨執政下,宗教仍須嚴緊地從屬政權,因而將教宗任命主教視為干預內政的行為,為防止這種干預,中國天主教必須獨立自辦、自選自聖。

如眾周知,在這兩種不同的思維上,政權選擇「獨立自辨」作為主流方案。「由此,導致了神職內部和教友內部的分裂。這個由教會外因給教會造成的狀況,嚴重制約了教會的步伐。由此而產生了相互之間的猜疑、責難和指控,且繼續是一個令人憂慮的教會的問題。」(信函7.1)

誰可成為主教接班人 

信函出現十年後的今天,中方的「獨立自辦」與聖座的「聖統共融」之間仍存有歧見,若要拉近雙方距離,尚須假以時日。由於教友接受的是從宗徒傳下來的信仰原則,並不接受源於政黨的「獨立自辦」政策,於是官員便從教會領導著手,一直以來,他們關注修院和神職班的培育,企圖扶植「可靠」的領導,使更多官方認可的領導做到「只卑不亢」,只有這樣,他們才可真正實踐「愛國愛教」的理想,才能建構「獨立自辦」的教會,並鞏固「一會一團」,強行「自選自聖」。雖然政府將之美其名為「民主辦教」,但說穿了仍是政黨辦教。這一切都是有目共睹的事。

在教會的領導中以主教的地位最重要。年長的主教相繼離世,尋找接班人是要務。所以官員多年來也勉力從年青的學子中,物色未來主教人才,很早便定下標準:政治上靠得住、宗教上有造詣、品德上能服眾、關鍵時起作用。

話要說回來,這四個標準不一定和聖座的標準有所衝突。可是,為教會來說,牧者必須是才德兼備的人,並須以德為重,而最重要的德行就是他們須恆心和忠誠地作屬於天主的人,而非屬世的人,這樣教會才將天主子民交託在他們手上。其實,「屬主或屬人」的問題自教會之始便存在。聖奧思早已覺察,並指出有些人並非經過耶穌──羊棧之門,進入羊棧,他們不擇手段,從旁跳入,披上羊皮,欺騙羊群,甚至佯裝牧者,從中取利。

究竟「誰」是天主的人,這純粹是宗教的問題,該由信天主的人回答,其答案很直接,他們相信天主為其子民召選牧者,主教是天主的人,因為他聽從天主的召叫。雖然這關乎天主的召叫,但須經過教會的「明辨」和正式的「認可」。由於正式的認可來自教宗本人,那麼教宗便要委任其代表進行明辨的工作。明辨和認可都是純宗教性的事務,旨在辨別出「誰」是天主的人。事實上,當明辨的工作完成,並可確立候選人時,教宗便予以頒發祝聖主教的宗座任命狀,這是教宗「行使他最高的神權,這權力及其行使是純宗教性的,並非對國家內部事務進行不恰當的干預或侵犯國家主權」。(信函9.2)

究竟誰是天主的人,對無神政府來說,意義不大;但為使宗教嚴緊地從屬政權,那麼主教必須在關鍵時起作用!換言之,當政府強硬起來時,主教必須在指定的情況裡「只卑不亢」。事實上,有主教被迫參與非法主教祝聖禮,甚至嚴重地違反教律。此外,還有其他嚴重情況,包括一切原來只屬教宗的權力,都由政府所建立和主導的機構和人物所奪。例如:中國天主教最高的權力不是教宗,而是政權操控的天主教代表大會,在其會議期間選立愛國會和所謂的主教團的正副主席等。政權便通過他們實施「獨立自辨」的政策。其中一個重要措施,便是祝聖沒有教宗任命的主教,普世教會稱之為「非法主教」。政權要用主教祝聖禮來實施黨的政策:「獨立自辦、自選自聖」。

不論國內或國外的有識之士當然知道「非法祝聖主教」是教會內極為嚴重的過失,不論祝聖者或受聖者,均要陷入「自科」絕罰的境況中,然而對政府來說,他們在「關鍵時」,不畏絕罰,勇敢地成為「愛國」主教的模範,成為衡量其他合法主教的「愛國」標準。任何合法主教只要與之共祭,也算是「只卑不亢」的愛國主教,在政治上才算靠得住。這樣中國政府可向世界宣示,愈來愈多中國主教,都主張中國天主教必須獨立自辦,自選自聖。

持守真理和力行仁愛

教宗本篤當然明白這種情況,並在信中指出「此類祝聖(非法主教),是教會共融的慘痛創傷。」(信函9.1)

教友首先感到悲痛。彌撒中耶穌親身臨現與教友共融,然而在同一的彌撒裡,有人舉行非法主教祝聖禮,竟將教會最神聖的禮儀降格為屬世的政治行為,不惜擯棄教會原則、撕裂共融、立下惡表,只為達成政黨的目標或一己的利益。教友眼看那些主教,不論祝聖者或受聖者,原應繼承宗徒的職份和代替耶穌牧養子民的,卻在合一的聖事中破壞合一,他們本身已受到自科絕罰,自動地離開教會的共融、取消自己做主教的資格。直至聖座予以寬恕之前,他們每次舉行聖事不但是非法的,而且是褻聖的行為,這叫教友怎不痛心?

為此,教宗本篤在信中明言:「真理和愛是來自天主的同一恩寵的兩面,借助宗徒的職務,一直被守護在教會內,直到今天,傳給了我們。」(信函7.3)這是鼓勵主教們作為宗徒繼承人要悉心根植在「真的愛」上,才可「愛得真」。主教領受牧養羊群的職務,並非基於個人努力或他人的推舉,更不是虛榮,而是根植在天主的愛上。這愛在最後晚餐淋漓盡致地顯示出來,同樣在晉牧禮中,受聖者從聖神領受這愛和牧養的恩典,目的是為了在聖體聖事內將眾人團結一起。怎可有人以非法祝聖主教禮來褻瀆聖體、踐踏共融?

本篤十六世很明白,教友忠誠地持守信仰便要付出痛苦的代價,但整個教會敬佩他們的榜樣,尤其那些毫不妥協地恪守他們對伯多祿宗座之忠誠的天主教友。(信函2.1)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時,須「捨生取義」,這是做鹽做光的精神,不知多少教友為此忠貞地留下血汗的見證。當然,若有人犯錯,便須誠心悔改,並按照教宗本篤的信,尋求宗座的寬免。儘管信仰生活遇到困難,但教宗本篤仍滿懷愛心,親切地說:「在中國的天主教會啊,妳這個在那跋涉於歷史中的億萬人民中生活和工作的小小羊群,耶穌的話對妳是何等鼓舞和具挑戰性:『你們小小的羊群,不要害怕!因為你們的父喜歡把天國賜給你們。』(路12:32)『你們是地上的鹽、世界的光。』因此,『你們的光也當在人前照耀,好使他們看見你們的善行,光榮你們在天之父』(瑪5:13.14.16)」(信函5.1)

教宗方濟各在當選的晚上說:「讓我們開始這個羅馬教會的旅程:即主教和百姓,百姓和主教一起共步,而羅馬教會是『在愛德中主持』所有教會。」這段話使我想起兩位教父的名言。一是聖奧思定對他的子民說:「對你們來說我是主教,和你們一起我是教友。」二是安提約基亞聖依納爵的名言「在愛德中主持」,原來「主持」是指羅馬教會既由教宗、伯多祿繼承人所領導,便在信德和愛德上一直享有崇高的領導地位。為此,教宗、羅馬的主教要和中國的教友共步,並在「在愛德中主持」在中國的教會。「不卑不亢」看似有點被動,不過,在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時,「不卑不亢」較諸「只卑不亢」仍是上策。總之,為了持守信仰,沉默的「不」比諂媚的「是」更盛載天主的祝福和榮耀。

在最近的中梵交談期間,中國領導人說:「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國家有力量。」這話不是感動很多人嗎?

無論如何,成為天主之城的百姓,教友必須持守信仰、做鹽做光,全心依靠天主而非世俗的權貴,天主必在他們身上彰顯榮耀,祝福他們的民族和國家。

「天主之城,人們論到你,曾經說了許多光榮的事。」(詠87:3)

(轉載自《鼎》 2017年 冬季號 第37卷 總第187期)

圖片:Catholic News Service

重溫教宗本篤十六世《致中國教會信函》

閩東教區的郭希錦主教在聖週被警方帶走

2018年3月27日,據亞洲新聞網報導,華東福建省閩東教區郭希錦主教(Msgr. Vincent Guo Xijin)於當地時間昨晚(3月26日)被警方帶走,隨他一起被帶走的還有教區文書許神父。

現年59歲的郭希錦蒙席是教廷認可的閩東教區正權主教,但沒有中國政府的認可。昨天下午大約3時點,當地宗教事務局打致電通知郭希錦主教到辦公室,在那裡他與宗教局的官員們討論了至少兩個小時,討論內容不詳。到了晚上約7時,他回到教區收拾行李,像要準備離開。晚上10時,他被帶走。

2017年4月6日,郭希錦主教同樣在聖週前被被福安市民族宗教部門帶走,二十天之後才再度現身。

來源: 亞洲新聞網

聖座國務院與各國關係部門秘書長:中國教會在其身份受到尊重時將結出碩果

2018年3月22日,聖座國務院與各國關係部門秘書長加拉格爾總主教(Paul Gallagher)在宗座額我略大學出席一場關於中國教會的研討會,主題為「基督宗教在中國:影響、互動和本地化」。

總主教表示:「今天教會在中國的使命是『做完完全全的天主教徒和地地道道的中國人』,使所有人都能接觸到耶穌的福音,並讓福音為公益服務。」

加拉格爾總主教指出:「在過去,中國與天主教會的關係經歷了不同的階段,既有富有成效的合作,也有巨大的誤解和對立,有時甚至導致信徒團體遭受巨大痛苦的情況。然而,在認真審視問題之後發現,通過互相瞭解、藝術文化、與中國人民建立友誼的具體經驗而實行的信仰本地化,是過去促使『基督宗教世界』和『中國世界』的相遇結出豐碩果實的方法。」 [Read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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