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深感羞愧,請求寬恕⋯⋯。」七位樞機,即格拉西亞斯(Gracias)樞機、切爾尼(Czerny)樞機、奧馬利(O’Malley)樞機、法雷爾(Farrell)樞機、洛佩斯(López Romero)樞機、費爾南德斯(Fernández)樞機和順伯恩(Schönborn)樞機,宣讀了如此開頭的禱詞,代表教會發聲,懇求天主的寬恕。
這些是世界主教代表會議開幕前夕懺悔守夜禮的祈禱意向,由教宗方濟各親筆撰寫。他在省思中解釋說:「我們需要說出我們重大罪行的名字。我們平時把它們藏匿起來,或者用太文雅的言詞加以談論。」
把見證傳給青年
大約2500名信友於10月1日傍晚6點齊聚在聖伯多祿大殿,參加了這場守夜禮。除了世界主教代表會議全體成員以外,多名青年也應邀參加,坐在第一排。教宗在省思時轉向他們,說:「我們已經做了我們的部份,包括錯誤在內。我們竭盡所能繼續使命,但現在我們轉向你們這些年輕人,你們期待我們傳承見證、請求寬恕,甚至是請你們寬恕,如果我們不是可信的見證人的話。」
三名見證人
懺悔禮儀中有三名倖存者做了見證,他們分別遭受過司鐸的施暴、船難,以及敘利亞的炸彈。
南非的老楞佐(Laurence)小時候遭到一名司鐸侵犯。他指出,當時那名司鐸「幾個月都用讚美、體罰、心理操縱並窮極一切其它手段來操縱他、釣他上鉤」,後來對他施加性侵犯。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但是,受害者的指控幾十年來卻「遭忽視、被掩蓋,或是在內部處理掉,而沒有被上報到當局那裡」。這種「不負責任」的作法使得加害者繼續為非作歹,「危害很多人從前對機構的信任」。
科特迪瓦的索蘭潔
接著,科特迪瓦的索蘭潔(Solange)做了見證。她剛於5個月前在意大利上岸,帶著「她的整個非洲」來到聖伯多祿大殿。這些移民經歷了荒漠、飢餓、口渴和各種暴力,很多婦女因此懷孕。他們身上的傷痕明顯可見,但心靈深處也受到打擊:「倖存者背負著很深的內疚感,因為他們成功抵達了目的地,而他們的許多旅伴卻失敗了。」
迪瑪修女為敘利亞戰爭發聲
第三名見證人是敘利亞霍姆斯的迪瑪(Deema)修女。她表示,戰爭「不僅摧毀了建築物和街道,也重創原本緊密的聯繫」。在敘利亞戰爭期間,各種形式的同情心毀於一旦,別人成了敵人,人情味蕩然無存,甚至連殺人都被合理化。有人告訴修女說:「我害怕被我的穆斯林朋友殺死。」然而,在「自私、暴力和貪婪」的碎石瓦礫中,閃耀著團結互助的光輝、抵拒仇恨的光芒。促進非暴力的努力成了一種「無聲的譴責,卻極力地對抗那些從戰爭中牟利、販賣軍火、征服土地或增加權勢的人」。
教宗的省思
教宗在靜默片刻後,展開了他的省思,將分裂的世人帶到天主的台前,說:「我們在這裡乞求天父的慈悲。」教會「始終是神貧的教會,是請求寬恕的罪人的教會」,不只是有義人和聖人。「沒有人能獨自獲救,而是一個人的罪過同樣會給許多人造成影響:如同一切在善內彼此相連那樣,在惡內也是如此」。「唯有治療病態的關係,我們才能成為同道偕行的教會」。告明所犯的罪,我們才能恢復在傳教使命上的可信度,治癒傷口。
像稅吏那樣祈禱
教宗接著談論禮儀選讀的福音:一名法利塞人和一名稅吏祈禱,前者假裝祈禱,其實在誇耀自己;後者痛哭不已,懺悔己罪。(參閱:路十八9-14)
教宗說:「我們大家今天都有如稅吏那樣眼神低垂,為我們的罪愆而深感羞愧。」「我們跟他一樣站在後面,放下自負、虛偽和傲慢。我們做主教、司鐸、男女奉獻生活者的,也要如此。我們不可在呼求天主聖名的時候,不向弟兄姊妹、不向大地和萬物請求寬恕。」
暴力愈加野蠻
在世界主教會議啟動新階段的前夕,教宗問到:「要是不修和,我們怎麼能做個同道偕行的教會呢?」面對災禍和無辜者的痛苦,我們會問:「上主,祢在哪裡?」然而,我們也必須自問,當我們無法以善制惡時,我們負有什麼責任?「我們無法宣稱解決衝突,同時又助長暴力,放任它變得愈加野蠻;自己躲開禍事,卻給別人製造痛苦;救了自己,但造成別人的死亡。」我們怎能把自己的快樂建在別人的痛苦上?
打破惡的鏈條
因此,辦告解是一個「在教會內和對教會重新建立信任的機會」,能「開始治療那不停流血的傷口,打破『惡的鏈條』」。
省思結束後,教宗靜默片刻。然後在場眾人起立並低下頭。教宗誦唸最後的禱詞,再次懇求天主的寬恕,說:「我們以不忠損害了祢的面容,求祢幫助我們恢復祢的面容。」
來源:梵蒂岡新聞網